每當清晨出門時,望見東方清朗的雪山、大小霸尖山時,心情總是特別愉快。雪山、大霸尖山是我的幸運符,因為靠天吃飯的我,看到雪霸,知道這又是豐收的一天。
而24年的登山旅程,也是從新竹高中時代的雪山、大霸尖山開始的。近年來已經比較少登山了,唯有每年一次的雪霸國家公園義務解說員的登山聚會能解解饞了,回味山居的美好。
觀霧路斷關閉之後,武陵是我最常服勤的地方。遊客眾多的武陵其實是個視野並不開闊的谷地,要看雪山只能在億年橋碰碰運氣,登高至雪山登山口才能看見南湖大山和中央尖山,唯有桃山是隨時清晰可見的。
「武陵四秀」之ㄧ的桃山,在不同的季節展現不同的韻味,而在櫻花盛開的初春季節,桃山也似乎可愛,近得讓遊客經常想上去走走,忘了她的險峻刁蠻。
95年的二月,雪霸的義務解說員相約來到桃山賞雪,這也是我們一年一度的聚會,能和這群開朗的夥伴同行,是一種簡單的幸福。
桃山的陡坡是惡名昭彰的,整個登山步道建立在稜線的防火巷之上,除了最後的5分鐘之外,連續上升將近2000公尺全部都是陡峭的山路,讓許多自認為腳不夠「健」的人因次卻步,而此卻也是桃山視野開闊的原因。
第一次體驗這樣的陡坡是在中央山脈的「南一段」,走過「關山」之後,連續800公尺不間斷的下坡路讓「扁平腳」的我終於體會到『上山一條龍,下山一條蟲』的痛苦,雙腳承受著巨大的衝擊力量,有點讓人吃不消。
平時在武陵值勤,很少能夠窺見整個武陵谷地全貌。
隨著高度漸漸的升高,武陵也在腳底下逐漸的縮小。
身在山中,人總是顯得渺小
視野開闊起來,雪山和北稜角也近在眼前,圈谷清晰可見。
總是躲在雲中的雪山今天倒是清朗,二月的雪山應該是冰封在層層的厚雪之中的,而今年竟是不見雪景。
走過沒有絲毫喘息機會的陡坡之後,終於來到桃山的山頂。
背著陪伴我走過20個年頭的直式大背包,回味學生時代登山的年少輕狂。
天色漸漸的暗了,南湖大山與中央尖山在雲海的襯托下也顯得神秘,沉靜得讓人心情也跟著沉澱下來。
回歸單純。
清晨的桃山山屋前,地面的冰融化了,大夥也享受著春陽的溫暖。
暖冬的雪山不見白雪藹藹,唯有山屋的水塔還殘留著冰柱,聊表慰藉。
桃山山屋前的大霸尖山與小霸尖山清晰得如在眼前,在清晨的陽光下也透著金黃的色彩。
自從觀霧路斷封園之後,大鹿林道東線的修復已經不再可能,馬達拉溪登山口回歸寧靜,而再登大霸尖山的路途已是遙遠。
聖稜線已是現在唯一的路,司馬庫斯的舊登山路線雖然正在重新修復中,不過仍然是遙遠的。
下山的步伐總是輕盈的。
回到武陵,迎接我們的是滿山綻放的櫻花。
再回來武陵解說時,曾經走過的桃山,將有我回味無窮的記憶。每一座山都是獨一無二的,在我的人生歷程中,山,是我回歸原點的方法。
開始期待,今年四月的池有山、品田山了。